图片来源:David Maurice Smith
近日发表于《自然》杂志的3篇文章分析了来自澳大利亚土著的基因组数据,其中一项研究对83名土著居民进行了基因测序,这是到目前为止关于土著居民基因组多样性最大规模的调查。加上另外两篇研究,它们有助于绘制人类走出非洲、到达澳大利亚的迁徙图,解决了一个关于现代智人如何在全球分布开来的重要问题。
关于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研究起步较早。1938年,人类学家Norman Tindale和Joseph Birdsell进行了长达18个月、行程2.9万公里的探险,调查澳大利亚土著群体。他们对数千名土著居民进行拍照、身体测量和头发收集,当时对作为研究对象的群体几乎没有任何保护,而澳大利亚政府直到1967年才认可了土著居民的公民身份。
西方博物馆中有着类似探险活动中收集的大量澳大利亚土著居民的手工制品以及头发、颅骨和其他组织。然而,研究人员数十年来的类似行为使其在土著社区之间造成了强烈的不信任感。现在,新一代的遗传学家正在设法修复关系。他们非常渴望能够填补关于人类史前的空缺,并让土著居民参与基因组研究。
事实上,土著社区与遗传学家之间的紧张关系一直持续到20世纪“人类遗传多样性计划”,该项目在上世纪90年代对全世界的原住民群体进行了调查。然而,因为担心科学家会利用收集自土著群体的血液建立专利细胞系,土著居民抵制任何样本采集。
20年后,首个澳大利亚土著居民基因组的发表论文几乎被搁置不用,因为研究人员在对20世纪20年代收集的头发样本进行测序之前,未能得到任何土著群体的允许。在一个团队成员威胁撤出项目之后,领衔作者、丹麦哥本哈根国家自然历史博馆进化遗传学家Eske Willerslev前往澳大利亚,寻求曾被收集头发的土著居民的谅解。
“我非常后悔在开始进行研究之前没有接触他们。”Willerslev说。不过,他很幸运地获得了土著居民的支持,并使文章在2011年发表。
在近日发表的文章中,Willerslev和团队对澳大利亚土著的基因组进行了测序,以跟踪人类在约5万年前到达澳大利亚并在澳洲大陆的迁徙过程。Willerslev表示,他与Goldfields Land和Sea Council土著群体(2011年基因组研究中他们曾咨询过的群体)的会面为与其他社群的沟通做了铺垫。
“现在,研究人员在进行与土著居民和社区相关的研究时,对于相关规则与合作条款的意识度越来越高。”南澳大利亚大学公共卫生研究专家、澳大利亚土著居民Alex Brown说。他和Willerslev正在研究土著居民的Ⅱ型糖尿病水平,这个群体该疾病水平比其他澳大利亚人更高。
其他的遗传学家也在尝试与土著社群之间搭建合作之桥。土著遗产计划旨在对Tindale、 Birdsell与其他人采集的5000多个头发样本进行DNA测序,不过在该项目开展任何测序工作之前,正在寻找那些样本采集对象的后代的许可。他们的参与度不止如此。“我们还会问他们希望了解哪些内容,而不是回避问题,这是现在大多数关于土著群体研究的做法。”该项目负责人、阿德莱德大学遗传学家Alan Cooper说。在目前他们联系过的150个家庭中,仅有一个家庭拒绝参与项目。